2009年三月一個週二下午,大雨滂沱,聽著嘩啦嘩啦的雨聲,我的內心格外平靜,等待許久的初級禪訓班終於到來。前一年的十一月,透過報紙媒體的介紹,才知道灣區有法鼓山道場(當時還是分會)。那時有方丈和尚果東法師(現退居方丈)的演講及第二天的皈依,我二話不説馬上報名參加。現場果東法師說大家都非常關心聖嚴師父,師父請他告訴大家,他病得很健康。「病得很健康」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,頓時好感動,感動於師父的慈悲與智慧。第二天我在什麽都還不懂的情況下,開開心心地皈依三寳。
那時,真的什麽都不懂。一直以來,就在尋尋覓覓,知道自己在尋找,卻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。直到接觸了聖嚴師父的書,馬上知道自己找到了。後來發現灣區有分會,真是太高興了,來到在 Sunnyvale 的分會,像是找到了家。
皈依之後,歷經了聖嚴法師捨報。師父說過,學過禪修佛法的人,不會因他的離世而難過哭泣。但是我還是不行,當時我跟著網路和新聞的直播報導哭得稀里嘩啦。怎麼我才進門,師父就離開了?後來才慢慢知道,師父沒有離開,師父留下了好多的法寳,禪修便是其中最珍貴、最實用的一項。
學習禪修之前對「禪」的認識是模糊不清的,總覺得非常高深。上了禪訓班的四堂課,才知道用「方法」,而且日常生活都可以用。學了禪法能讓心靜下來、覺察力更敏銳,還能讓情緒平穩不易瞋怒。十多年來,透過日常的練習與共修,加上參與不同禪期的練習,改變的不只是生活,更是融入了生命之中。因為禪修練習是一種生活習慣,如同我們需要喝水吃飯來維持生命一樣地重要。
因工作緣故,需要面對很多的人事物及不可抗拒的生離死別。但有著禪修的練習,讓自己在情緒起來時能覺察、處理,並且盡量不影響工作。面對病人及家屬生命中無法跨過的難關,也能運用佛法安慰病患與家屬。聖嚴法師曾用「病得很健康」來鼓勵癌友:即使生病,也要維持一個健康的心態面對疾病。
這麽些年來,打坐還是腿痛,還是有妄念、會昏沉,但還是要打坐,還是繼續練習用方法,因為有練習就有進步,生命便會有不一樣的風光。
◎文:趙常好 20230214
◎圖:法鼓山舊金山道場 202302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