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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傳法脈 深耕克羅埃西亞 1997年聖嚴師父首度前往克羅埃西亞，指導禪三， ◎圖／本刊資料、張光斗 提供
安全快樂的成佛之道 ◎聖嚴師父
當天晚上的會場「歐洲之家」（Europe House Zagreb）是市中心最大的公共演講會場，定額座位是一百五十個，結果擠進了大約三百個人，走道上、三邊靠牆壁的空隙間、窗口台上、講台前的地板上，全部或站或坐地擠滿了人。那些聽眾絕大多數是青年人，只有極少數是中老年人，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現象。聽眾們對東方的佛教不僅是好奇，而且是為了想從佛教中追求到他們原來缺少的東西。 用自己的心 轉變外在環境 我在當天那一場演講的內容，主要的只有三點： （一）佛教的開創者釋迦牟尼喬答摩，是因為發現眾生沒有安全與快樂的保障，所以出家修道，希望發現解救眾生脫離苦難的方法，結果發現了這種方法，稱為悟道。 （二）人都是追求幸福快樂而不喜歡倒楣和痛苦。但是，什麼是真的幸福快樂？什麼叫作真的倒楣和痛苦？其中並沒有一定的標準，都是隨著人的不同想法和感受而產生的結果。在同樣的一個環境情況下，有些人會覺得痛苦不堪，另外一些人倒覺得沒有什麼不能忍受，甚至於認為，這是幫助成長的過程和經驗。 譬如說當天在札葛雷勃的氣溫相當高，而會場不但沒有冷氣，還加上火熱的夕陽從窗戶外直射進來，室內又擠滿了這麼多人，大家的目的，只是為了要聽這場演講，雖然付出了如此接受悶熱的代價，還是覺得很有意義，我當場問大家：「你們說，對嗎？」聽眾一邊流汗，一邊用手搧著風，同時回答：「非常值得！」 這就說明了心能夠改變對環境的體驗，如果我們遇到任何不愉快的事，和困難的情況，也能隨時告訴你自己「非常值得」的話，那麼，我們這個人間就是跟天國相通的；否則，你所看到的人間，是和地獄分割不開的。釋迦牟尼佛所發現的解脫之道，就是教我們如何面對現實、接受現實、體驗現實、對現實感恩；用自己的心，就能轉變對環境以及各種遭遇的看法和感受了，這在佛法中，叫作境隨心轉。 學鍊心方法 只管體驗呼吸 （三）禪佛教的鍊心方法，便是解脫煩惱而獲得真正安全和快樂的成佛之道，那必須從實踐開始，否則僅僅是觀念的或僅是信仰的，還不能使我們得心應手，隨時做到心不隨境轉的程度。如果經常還會被環境所困擾，那是因為自己的心沒有辦法做得了自己的主人。環境動，自己的心便跟著動，他人要你哭你就哭，他人要你笑你就笑，他人要你生氣你就生氣，他人用餌來引誘你，你就會上他的鈎。因此，我又問：「大家想不想學一點鍊心的方法呢？」大家回答說：「當然！」 接著我就叫大家閉起眼睛，練習放鬆眼球、頭腦、全身肌肉、神經，只管體驗呼吸從鼻孔出入的感覺。我們反覆地講了大概十多分鐘，然後我問大家，感覺到清涼自在、舒服愉快的請舉手，發現有三分之二的人，都舉了手。然後我告訴他們，還沒有感覺到身心輕鬆的人，也請不要失望，只要願意付出時間，回家以後繼續練習，保證你會感覺到這種方法，對你的身心健康都會很有用的。 （一九九七年五月十五日於克羅埃西亞首都札葛雷勃「歐洲之家」演講。全文收錄於《空花水月》）
步上歐洲之家的階梯 ◎張光斗（《他的身影２》製作人） 一九九七年五月，跟隨聖嚴師父抵達克羅埃西亞首府札葛雷勃（Zagreb）時，我是非常不安與惶恐的。 當時，師父在前一站波蘭患病，氣虛體弱，第一次看見師父以病示現無常。卻沒想到，克羅埃西亞以溫暖的陽光與簇擁的熱情，短短的兩、三天，居然療癒了師父虛弱的病體，每一天都發現師父的聲音有氣了，可以出門在山坡上散步了。 二○二二年九月底，「他的身影２」拍攝團隊再訪舊地。一下機我就發現，札葛雷勃機場雖然不大，但煥然一新，已不再是當年的老舊局促。 我們立刻由機場搭乘卡門（Karmen）事先為我們預訂的七人座廂型車，前往她與師父的法子查可，歷經十五年的努力與艱辛，才創立的「哈特沃斯基」道場。這段路程並不近，行經高速公路，穿過小鎮，盤旋山路，將近兩個小時才抵達。 依照原本的計畫，前往當年師父帶領禪修的舊禪堂，但是那一天已經進入禪七活動，查可與卡門都無法同行。經過協調，卡門建議可以提前在隔天，趁著禪眾尚未報到，可陪同我們前往，我當場開心地鼓起掌來，這是最好的安排啊！卡門卻滿含歉意地說，要讓我們多花一百五十歐元叫車，我回說：「太值得了！」 二十五年過去，抵達當年那間禪堂時，發現外表有所重整，整個建築的架構都沒有改變，但看似已由許多人家進住。查可與卡門異口同聲表示，當年太委屈師父，就連洗手間都要與禪眾搶著用，師父竟然甘之如飴，毫無怨言。 「歐洲之家」也是我們必到的地點，師父當年在該處公開演講，造成無比轟動，門票五美元，居然擠爆現場，較原定的一百五十人暴漲到三百人；就連散場後，安排師父在旁邊的咖啡座略事休息，都有無數聽眾聞風跟至，將師父團團圍住，以為師父又要繼續說法。查可說，那次的盛況可謂空前，從此以後，不再出現。 兩年前的大地震，造成歐洲之家建築受損，我們此行雖然無法直接進入拍攝，但也由一樓大門口，順著當年爆滿人潮的動線，步上梯階，重新走了一遍，這下我更是體會，與克羅埃西亞更是親近且熟悉了。
1997
2019
練習不被手機綁架 ◎朱瑞玲 九月底，參加連續兩天的禪二。報到時，法師要求將手機關機，當下心裡有點猶豫，之後兩天，覺察到日常生活中，我們其實已經被手機「綁架」了，攀緣的心，即使沒事也想去看看手機內有什麼訊息。 禪修過程中，帶領的演揚法師不斷提醒，把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，感覺身體動作的變化。當有法師引導時，會注意將思緒拉回來；但獨自一人時，會發現思緒往往不在身上；然後又可覺察，當心不在自己身上，動作就容易出錯。 法師還提醒，要注意自己的慣性。確實，自己有很多時候落入慣性，包含上坐前方便、身體掃描放鬆、觀呼吸、數息等，在身體沒有確實放鬆的情況下，就急著用方法。經過法師的引導，覺察到心比較粗時，觀察到的是胸部和小腹隨呼吸起伏，而且會不自覺地控制呼吸；專注體驗呼吸時，才慢慢感覺到鼻息。 這幾天的日常生活中，發現自己常不自覺地攀緣。有一天早上坐車，發現頭總是不自覺地轉動，眼睛到處看，看到街上景物，內心就會自動產生一些連結。當下察覺到，趕快閉上眼睛，回到呼吸。當呼吸慢慢歸於平靜，再慢慢打開眼睛；當心不急著抓取什麼，可以感覺比較平穩。 透過網路學禪修已經一年多，重要的還是提醒自己，將學到的方法實踐在生活中，讓「身在哪裡，心在哪裡，清楚放鬆，全身放鬆」，不再只是每次上課背誦的一個口訣。 沉澱一處心靈清涼地 ◎翁禎鴻 尋常的週末早晨，難得早起，輕裝簡從遠離俗塵，進行初次的二日禪修體驗，嚮往心靈沉澱的清涼地。 報到後，由東單進入禪堂，離活動開始還有二十多分鐘，禪眾早已個個落坐方墊菩提道場中。法師講解了禪堂規矩、出入動線，以及禪修期間禁止交談、使用電子通訊與文字書籍，讓我們練習與自己相處，停止因日常生活的無明，以致怨懟惱火鬱積心中，產生與他人、與自己的對立。 接觸禪修已一段時間，但平常在家仍沒有禪坐的習慣。一炷香半小時對我來說，雖不至於難熬，仍頻頻掉舉昏沉、腿麻無知覺。法師慈悲提醒，想睡的時候就睜大眼睛，甚至使之流出眼淚；腳痛的時候，不要勉強維持坐姿，可稍鬆緩，重點在於使心警醒，回到運用方法的當下。 除了練習禪坐，聖嚴師父的影音開示是幫助我們的一大關鍵。第二天，師父開示如何鍊心，從「收心」開始，把攀緣於外的雜亂心用方法收回來，保持在當下現在，不需追悔與擔憂過去。第二步「攝心」，把方法運用的活潑自在，如磁鐵般吸住心念。第三步「安心」，當心攝住後仍有悸動，用佛法的智慧去觀，觀受是苦、觀心無常、觀法無我，讓心安住方法上，逐步從散亂心、集中心至統一心。 能在共修的助緣下練習，非常感謝所有成就二日禪修的法師及內外護義工菩薩，期許自己時時鍊心，把握住真心。 |
